Category: Graduate

  • Wu Han: Born as a human, grows up as a human

    Wu Han: Born as a human, grows up as a human

    Wu Han, 18 years old, joined Curionesty College in October 2019 and graduated in July 2022. He loves comics and insists on updating his work on B-site, and is an UP master with more than 6,000 followers. After graduation, Wu Han will continue to work as a freelance manga artist.

    Hello guys.

    Who am I? I am an individual. I’m an individual who walked onto an intersection, in front of a door.

    Walked eighteen steps for 6,645 days.

    Why personal?

    我为什么生为人,我为什么长了一个脑子,长了一双眼睛,长了手、耳朵、嘴?它们或许是为了明天——或者说将来的今天而长的。我从何时起,拥有了它们,然后有了需要用它们来完成的事。我站在了世界的土地上,成为一个个体,此时此刻我开始学习,如何真正地成为一个人。

    我已经开始去创造,而且在去年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一个幼稚,但忠于内心的童话。那是一个故事,用充满挑战与可能的载体讲述出来,而且还未结束,每当我想到它的未来时,几乎就不去在意别的阻碍了。

    在这之后,我便开始步入死亡。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将走在同样的道路上面。直到下一个转折点来临。这不会是对自己的祝福,只是一个预告,一个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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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三年的时间,好奇对我的改变很大,我似乎更明显地成为了一个人。人,不是什么褒义词,但我生为这样的个体,却无比幸运。我可以向上攀登,当然,永远达不到山巅。但我有眼睛,有手,耳朵,嘴,我或许会用我拥有的,来将手里的笔握得越来越紧,或许还能用它来改变些什么。

    我将要出门了,实际上,我刚刚开始。接下来的经历不会令人放松,反而是更严峻的挑战。我看到前面有一个高高的路标,要走过去很难,但也令人兴奋。我不知道我将为此填充多少富有魅力与棱角的知识,也不知道那支路标将带给我什么,但这不重要,我只需将它带来世上就行了。

    到这里,我不自量力地献上一个警示:爱。我当然爱,我爱我的小房间,爱自己的创造与将要创造的可能性。但同时要爱世界,这样才能活着。本就是由爱塑造,才从此走到这里。过度的愤怒与仇恨会让人放弃生命的美的。真实的世界或许不那么美,但它多么正常,它就是“一切”。于是人要爱生命,并且不因为有什么相反的惩罚。

    所以我要感谢,推动我的生命的人事物。

    我想该看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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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死了。

    每走一步,死亡的山便压得越近。当人的目标的终点终究会是一座坟墓时,该如何是好?这个地方的从头到尾的言语,离不开“我”这个字,但这个“我”是终究要消失的。该这么承认自己的努力一无是处吗?答案当然是没有的,至少现在没有。不过不管是否真心,我还是要感谢死亡,它让我的时间不那么容易被浪费,让人知道世界是有终点的。于是就攀爬,没完成的,就去充实;搅成一团的,就去缕清,努力地爬到一个满意的高度。等到死亡突然到来时,说不定还能不紧不慢地说一声“你好”。

    遥远又临近的未来,死亡问人:“你为什么不害怕。”人说:“我已成人,我有了智慧,也得到绽放。”

    我生而为人,之后也将成长为人。

    文字:吴汉

    图片:昕妍

  • Started studying independently at the age of 15. How do I grow up in a “social university” after graduating from high school?

    Started studying independently at the age of 15. How do I grow up in a “social university” after graduating from high school?

    who I am?

    Why are you standing here?

    Hello, I’m Cheng Xinyu.

    I am 19 years old. When I was about 14 almost 15 years old, I transferred from an ordinary public middle school in Chengdu to an innovative learning community, Curionesty College.

    I stayed in this amazing place for three and a half years and then graduated last year when I was 18. After graduation I went to a character media internship for six months and did a lot of other things like being a life teacher and planning a summer camp with my friends. Now I’m 19 and I’m working as a reporter for a start-up self-publishing outlet that focuses on teen depression.

    That’s my very short life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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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之前,薛野老师已经分享了把自我管理力提高10倍的方法,在我之后,顾远老师将会分享什么样的知识是值得学习的。为什么要讲到这两位老师呢?因为他们都曾经是我的老师。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是有一点点惶恐的。

    我不觉得能够分享出比他们更有厚度和重量的人生见解,或者能从我的经历中给到在座几乎都比我年长的各位什么人生建议。

    但我有个优势——比他们都年轻。并且,我虽说是小小年纪,但人生之路早从四年前就开始走偏了。我先是去了一个既不能让我进大厂也不能让我考985/211的创新学习社区,从这样一个地方毕业后,还有勇气不申请大学,而直接工作。

    我的15岁到19岁似乎走得和大多数的同龄人都不太一样。

    那么,到底是什么给了我这样走下去的勇气和自信?

    我不打算直接分享终身学习这个主题,而是打算用我的个人经历去回应它:作为这个世界的后来者,我自己的生命历程,和我理解、探索自己生命的一种视角。

    01

    我为什么要学习?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正在上初三。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我的唯一任务就是——学习。

    但我内心有很多疑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为什么只能以老师规定的方式去学习它们,为什么教科书上的东西就一定是对的,为什么只有中高考这一条路可以走。我觉得很没意思,生命仿佛一眼就能望得到底。

    我是一个从小看起来很乖但内心很轴的人。如果一件事没法说服我,我就没法做下去。因此,当那种质疑在我心中发芽,我就带着这种质疑,和对当时的学习生活的极度的厌倦以及逃避的心理,来到了好奇学习社区。

    02

    我到底要学什么?

    到了好奇,我不再问为什么要学习了。因为学习开始变得好玩,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尤其是我在好奇学习社区的课堂上学到的东西,它们可以把我变得很酷,变得跟很多同龄人不一样。那个时候我还很天真,喜欢用学习来装点自己。

    但是我的内心仍然有疑惑。这个疑惑是当我快乐的享受着好奇轻松、自由、没有人会占据你的课余时间的时光时,我的导师池晓抛给我的。他问我,你想成为怎样的人?你想从事什么样的领域?什么是你的热爱?当你三年半后从这里毕业,你想通过怎样的方式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

    那个时候我才十五岁,一下就被这些问题砸懵了。

    虽然疑惑,但不要停下脚步,要带着这种疑惑去探索。于是我带着导师给的建议,在这三年里,做了非常非常多的事情。

    在好奇,我们的课程是以通识教育为底去设计的,而在课程之外,我也给自己设计了通识教育计划,计划分成四部分。

    有意义的积累

    我喜欢阅读,在这三年半里,读了近300本书。一开始是漫无目的地读,小说、诗歌、戏剧,所有的“无用之用”都吸引着我。后来我开始有意识地阅读人文社科类书籍,尝试建构我的知识体系。再后来我有了想要发展的专业,开始用专业书籍补充我的专业积累。

    我喜欢写作,在老师的鼓励下开了公众号,写下了近百篇文章。

    阅读与写作成为了一种输入与输出的良性循环。

    有挑战的尝试

    对于这一点,我的理解就是做事。光靠文字是不够的。要通过行动去拓宽行动的边界,尽可能多的探索这个世界。我担任过戏剧的导演、舞美、编剧,做过观影会、分享会的活动策划,和伙伴一起制作过艺术展的展品,还在一个成人学习社群实习了两个月。

    有价值的享乐

    我喜欢电影,电影对我来说偏向于一种享乐,但它是有价值的享乐。我在电影中见识到了人性的复杂,也见识到了世界的开放。所以在这三年里,我看了近600部电影。

    力所能及的参与世界

    在这三年里我还做了一件事,就是力所能及的参与世界,通过自己的行动影响周围人。我曾经在学习社区成立了一个不说脏话小组,参与的组员如果说一句脏话就要做十个俯卧撑。我还在疫情期间成立了一个抗疫读书会,聚集了200多个人每天阅读打卡。

    所有的这些尝试,都是为了帮助我在没有方向的时候建立自己的知识体系、价值网络,帮助我去探索自己,找到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03

    我要怎么学?

    在各种各样的探索和积累中,我终于发现,写作是我热爱的事情。在2020年1月的第一天,我终于想清楚了我想干嘛。我告诉我的导师:我想当记者。那个时候我17岁,离毕业还有半年。而我希望能在毕业时至少找到一份记者的实习工作。还希望可以不靠父母养活自己

    我的问题变成了——我要怎么学?

    首先,你需要明确方向和目标,制定出可执行的计划。其次,你要向有识之士讨教,去问问在这个方向已经很厉害的人,他们是如何走到现在的。

    于是我开始了半年的关于新闻领域的自学。学习社区给我找来了两位专业记者当指导老师,我非常幸运地从他们那得到了很多帮助,也学到了很多。但他们并没有时间给我上课,也不能在我身边盯着我。我只能在遇到不懂的问题时,整理清楚,询问他们。大部分时间我仍然是自学。读专业书,尝试写稿子,去看别人写的稿子。

    在自学阶段,时间管理变成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时正值疫情,大家都呆在家里。于是我成立了一个正儿八经小组,要求组员记录下每天正儿八经做事的时间。如今这个小组还在,我也仍然在坚持记录每一天的时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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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了这些事,你还要有能够分析自己的能力,学会向别人展示和介绍自己。在指导老师的帮助下,我最终完成了一篇还不错的稿子。我带着这个作品和简历,很幸运地得到了在一家媒体的实习机会。

    在那之后我又尝试了很多不同领域的事情,譬如当了半年生活老师、和朋友们策划了一期很成功的夏令营,但主线仍然是新闻写作。

    04

    究竟什么是学习?

    2019年,我经历了一场非常严重的抑郁。后面我慢慢的好起来了。2021年,它又出现了。这一次我好像没有办法了,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掉。

    我去医院进行诊断,并不意外,是重度抑郁。我不想去叙述抑郁发作时的具体症状,相信大家已经看过、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

    那时也想过逃避,但最后我想的是,我怎么可以把这件事利用得好一点。

    中文里有一个特别好玩的词,叫做“过活”,意思是度日,生活。比如我们说:这一家五口人,就靠他一人挣钱过活。我看见的很多人就是这样。不是指他们的经济水平,而是生活状态。他们只是在过活——过生活,过日子,他们让生活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了。但我不想这样,我觉得太浪费了,我想要品味我的生活,想要咀嚼它。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料理机,来了一件事儿,ok,好的,我要把你榨干净。抑郁是吧?噢这里还有个分手,噢那里还有一个,这是什么?噢,没钱。好的,你们全部都给我过来,不要想从我这里全身而退。

    抑郁症的一个表现是,你会对自我的评价特别低,觉得每一天都很没意思,生活不值得一过。所以我就开始要求自己,每天都要记录下至少一个生活中让我感觉很好的瞬间。我在备忘录里专门给它建了一个文件夹:感觉很好有限公司。我每天都会把这个记录发在朋友圈。这是其中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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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也因为这个经历,我开始重新打量工作选择。在那之前我的目标一直是可以去北京的那些很有名的媒体实习,最好是能留下来正式工作。但我其实没想清楚具体想要探索哪个领域。而我还有一份选择,留在成都,做关于青少年抑郁这个领域的研究,并且仍然是做记者的工作。

    我就想,既然我自己就是一个青少年抑郁症患者,既然,我对抑郁有那么多疑惑,为什么不刚好借这样一个机会探索它呢?何况还是一个别人付钱让你去探索的机会。因此我选择了在这个机构开始我的新旅程。

    我在一开始分享时提到说,薛野老师是我的老师,事实上他也是我老师的老师。在我的学习社区遭遇危机的时候,薛野老师的一句话给了我的老师鼓舞,那句话就是:如果一件坏事发生了,就找一件好事去抵消它。

    而后来,我从我的老师对这句话的身体力行中学到了另一个道理:如果你的生活中发生了一件坏事,那就试试看,能不能把它变成一件好事。因为如果你能做到这件事,那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真的难倒你,能真的阻止你从生活这所最大的学校中学到点什么。我就是这样去对待抑郁这件事,和生活中的其他很多事的。

    05

    四个步骤和两个问题

    我把15岁到19岁的生命历程,总结成了4个步骤和2个问题的无限循环。

    这四个步骤是:

    探索,积累,追问,反思。

    而这两个问题都很老套:

    我想成为怎样的人?

    我想过怎样的生活?

    通过不断地探索、积累、追问、反思,我在15岁到19岁中,每一年都在回答这两个问题,甚至有一段时间,我每一天都在回答这两个问题。

    提问很难,敢去摸着自己的心回答这两个问题也很难,想要弄清楚自己的答案究竟意味着什么,更难。但是不断问下去答下去,所有的答案累积下来,就构成了现在的我。

    THE END

    我是谁

    在这次分享的开头,我和大家介绍了我是谁。我是程馨雨,一个创新学习社区的毕业生,正在从事一份关注青少年抑郁的记者工作。

    而现在我想重新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是谁。

    我是一个探险者。经过挣扎和挤压从母亲的阴道里冒出来。我一无所有的来,因此把我所经历过的,和即将要经历的每一件事都看作是一次冒险。

    对于一个探险者来说,没有什么经历不会给她带来价值,每一个地方都是一所大学。终身学习是她的生存手段,她的直觉。对于她来说,生活就是冒险,在世界冒险就是她的生活。

    谢谢大家。

  • Searching For Something Higher

    Searching For Something Higher

    I knew from my childhood that I was looking for something higher.

    I was born in a bustling city in southwestern China, which, perhaps because of its rainy and humid weather, often reveals a small-town dullness. Since I was a child I have been afraid of this dullness, of the routine life my parents led, of the rigid order of the city. It was from this fear that my search was born.

    The first important turning point appeared when I enrolled in a forward-thinking school called Curionesty at 13. I viewed my studies at Curionesty as a rebellion against the regularity and dullness of my life, and I began to have bright visions of my future. I believed that, as I would no longer live according to the old rigid order, my future would be exciting and covered in an early morning fog. Thus, believing I have found my something higher, I stopped my pursuit.

    However, when I reached the age of 15, the novelty of school had worn off. The sense of dullness began to plague me again and urge me to set off. Thus, I started a new rebellion against my life. With the yearning to search for something higher, I no longer wanted to be caught in the boundaries I had set for myself: I pushed myself to do things I used to dread. However, at the same time, my search began to reveal its dark side: it was destructive. Nothing was satisfying me and the expectations for my goals only continued to rise. I wanted things much higher than anything in my life, which I thought I could only possess by erasing all the orders of my life.

    It was then that I suddenly understood what my something higher truly was — I wanted something higher than life itself. The search then became a ridiculous travesty: for what can be higher than life itself?

    Philosophy found me with the answer.

    When I was first exposed to philosophy, I was immediately enraptured by its prudent way of thinking and its desire for truth. So I have always believed that the role of philosophy is to bring clear answers to everything to reveal the truth. However, philosophy is also subject to its law of contradiction, and its emphasis on skepticism seems to keep men forever blocked from the secure step of truth — the genealogy of philosophy has had many great minds, but none of them is considered to obtain the truth. Everything is still being questioned. I used to suffer from this hopeless perspective of philosophy, a perspective suggesting that human effort is meaningless and the truth is nothing but an illusion.

    After tossing and turning for countless nights, I suddenly realized that my understanding of philosophy and my search were wrong from the beginning. What I needed was never the truth nor my something higher. What I really wanted was the process of the pursuit itself — I wanted to be an arrow soaring through the air endlessly without reaching my destination. This coincides with philosophy. Just as an arrow loses its purpose when it hits the bulls-eye, philosophy dies the moment the so-called absolute truth is reached.

    Therefore, I found that my search is like a twin brother of philosophy: they will lose their meaning at the moment they find the thing they long for. Although I have not found a solution to the dilemma, I believe it is no longer necessary. Because all I need is to walk with the desire for something higher into the fog of the early morning, even though the road ahead is confusing and long, but it will never be dull. And I will be here, in the realm of forever novelty, crossing the border and spending my life searching and creating my “something higher”.